青菌

2《河豚味，菊之约》（by青木）

*江户背景么，最大的不同就是大家可以堂而皇之的以搞基为最高爱的境界啊！

*另外江户时代娈童成风，所以少年们一般都会有年长的男人，特别是武士阶层，鸣人的设定也是有自来也做师父这种。当时的风气是‘没有盟兄的少年等同于没人来提亲的姑娘’，没有男人的青睐反而是一种耻辱。

*江户那个时代一般拉面里没鱼板。

*鳗鱼烧一般配米饭的。配面的应该也有,只不过比较……不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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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直不见晴朗，梅雨季节的开始总是这样，要么闷热要么潮湿。这意味着他们还得在这个镇子上待一段时间。

在桥上碰了灰的漩涡鸣人不快地继续赶路，总算在百步开外不起眼的街边处找到了名为“一乐”的拉面车摊。

“我说大叔你这里真难找喔。”

“来了吗？啊啊反正雨天也没什么生意，我先回去了。”

“哎？大叔？一乐大叔？”

鸣人再怎么叫，拉面大叔头也不回的走了，究竟是家中有事，还是回去逍遥，这也不得而知了。

总之，只有鸣人一人被晾在那里。

果然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来吃拉面的说。

一直等到中午也不见一位客人。

一乐大叔的拉面车里还有烤鳗鱼的位置，炭火未息，下面的木盆里满满都是捉来的土鳗鱼，啊呀啊呀，那精贵的鲣鱼季刚刚过去，又要到了吃鳗鱼的时候了吗？

鸣人用扇子扇旺炭火，偷笑着将手伸进水盆去抓，却被搅合了一脸水。

“没想到拉面摊还有卖烤鳗鱼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鸣人的思绪，鸣人一脸狼狈的抬起头看着坐在长凳上，今日的第一位客人——

黑发少年托着腮扬起白皙的脸庞。

那藏匿于红伞下的双眼此时完全暴露了出来，乌黑的眼睛上微颦细眉，透着一丝嘲笑和戏谑。

“——拉面先生。”

“我是武士啊！武士！！”鸣人生气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抬手却发现没什么说服力——他的武士刀今早被旅店老板扣在了店里。鸣人赌气的瞪着立在长凳旁的红伞想驳斥什么，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朝那少年脸上抹过。

果然这么白的肌肤配那把红伞真是艳丽。

这样俊美的少年会是谁的家臣？或是谁的盟弟？大概是哪个武士的仆人？或是干脆娶做妾妻？

不不，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说！

发现自己竟然落到开始妒忌这人的主人时，鸣人慌忙将眼神拉了回来。

“你才是吧！阴雨天气跑到南贺川边上干什么——”

“赏雨。”

少年打断了他的话，乌黑的双眸却像被牵到了别处，恍惚间散了神。对方那剪短翘起的发梢被雨水润湿，不像自己的金发碧眼，到了哪里都被指指点点叨念成西洋人。

“赏雨独自来？”鸣人觉着这种程度的谎言简直好笑，八成是又和主子或前辈吵嘴才逃出来的吧，于是调戏道，“没有跟着夫家？”

“他今天不会管我。”少年将手慢慢伸进衣兜，掏出钱细细数着，也不用敬词，“一碗拉面，一份鳗鱼烧，或是把鳗鱼盖在上面这种奇特的吃法么，拉面先生？”

“叫我鸣人啊鸣人！本大爷有名字的说哎！”鸣人跳着脚脸憋的通红。

没想到却引得少年脸上漾起了少有的生气，“应季的鳗鱼烧多少钱？加上拉面，二十四文可否？”

“……这个……”鸣人看看对方手中的钱币，又看看和面的案板和冒着青烟的炭火，无从下手的干脆瞪着对方的眉宇间，有一种想逃的感觉，“……那个……”

那好看的细眉又微微皱起一点。

“你不会是根本不会做饭吧。”

少年站了起来。

回答他们的是鸣人肚子饿了的咕噜声。

于是两人泄气般同时长叹着低了头。

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恐怕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吧？鸣人一时间尴尬的不想抬起头，明明想再多看两眼的面容，却生怕看到那张姣好的面庞生得一副失望的样子。

“……呐、鸣人……”

那少年拿走了鸣人手边的麻布衣带，视线所及，手背白皙的肌肤刮蹭到自己的指尖，利落的动作虽转瞬即逝，却像针刺般吸引着他的目光。

“什……”仿佛是被对方的手部抬起，鸣人僵硬地被迫抬起头。

随后对上那对乌黑的、会说话的眼睛。

“若不嫌弃的话，我来给你做顿拉面……如何？”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吃！！！真的好好吃啊我说！！！！”

坐在长凳客席上的鸣人呼噜呼噜的吸着面条，仿佛发现了什么一样，一脸崇拜地看着正目不转睛盯着满是鳗鱼木盆的人。

白皙的面庞与青黑的棉布浴衣相衬愈发看出对方深藏的气宇。鸣人打量着对方认真的神色。对方上着的棉布也是最近才刚刚流行的东西，今日穿出来想必是夫家什么大日子？难道是因为主子迎娶正室吃醋了？可是‘里’‘外’已分，迎娶为正室的女子也只是想留下子嗣，何必吃醋？

恐怕是娇纵惯宠的爱人。

却又不像。

鸣人的眼睛随着对方的手指起落。麻布的带子绑紧了棉布的衣袖，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

“捉鳗鱼也要读出对方的呼吸和走向，像你那样一通乱抓是抓不到的。”少年的嘴角酝酿出一丝暧昧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飞快看了他一眼，便专心致志的剖起鱼来。

串上整齐的竹签，放在炭火上撒盐慢慢地，细细的烤出香味，再沾上酱汁继续烤。那香甜的气息让鸣人流着口水伸过手去，却被对方拍了回去。

“已经烤好了啊我说！”鸣人不满的回应到，却被对方拨到一边。

“欢迎光临，南贺川的名产还是我们一乐的拉面？”少年对着闻香而来的食客客套道。

啊，鸣人这才想起还有食客这件事。

见到食客前来心底竟多少有些失落。

阴雨仍旧连绵不绝，午后却过的飞快。

“……来哎！瞧一瞧看一看，南贺川的名产，入伏前的鳗鱼烧哎！”

“……错过我们一乐的拉面别哭着脸哎，酱油的、豚骨的，还有应季的鳗鱼哎！吃了舒服去泡汤哎！……”

他时不时喊着揽客，洗碗，那少年就在他身边时而抻面时而操起菜刀熟练地剖鱼。

是会下堂服侍饮食的侍从吗？还是平日里也服侍主子的起居？

暗中不停揣测的鸣人脑海中竟浮现出对方翻弄藤箱寻找里着的样子，顿觉不好意思起来，直到对方揉面的动作突然顿住，才回过神。

“我说怎么啦？”

“……没什么……”

“伤到手腕了吗？”

鸣人贴到对方背后，越过肩头发现少年正按揉着手腕，近看那腕子上有些不成形状的疤痕。

“哎呀，阴雨天旧伤就是容易犯的说，换我来？”说着伸过手去，却又被拍走。

“只是手腕无力而已，”少年皱着眉头低声道，“去洗手。”

“你还真是脾气臭咧，”鸣人胡乱沾湿了双手又在衣服上蹭干，“没力气借我的就好嘞。”说着绕过对方的手臂将双手贴在对方手背上学着模样揉起了面团。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哦。”面团似乎突然变得柔软起来，鸣人将对方的手一同深深的揉进面里。他的五指深深镶嵌进对方的指缝中，他感受到冰凉而灵巧的手指上磨出的薄茧。而那少年像是并未在乎鸣人环拥的姿势，分了神——鸣人便更加大胆地借着一次接着一次的按揉，看着对方近在咫尺、透着薄汗的颈子，偷偷嗅着汗水中透出的体臭。

是普通的汗水，却像加了什么一样怎么也闻不够。

鸣人能感受到对方手臂上肌肉的轮廓，如此看来，必定是习武之人。对方的主子恐怕是名门武将吧？自己就更无开口打听姓名的资格了。

“我说你啊，是习武之人？练剑伤了手腕可是很头疼的说。”鸣人附在对方耳边轻声试探，却得到一声嗤笑。

“以前会。”少年说着，手臂突然发力，力道恰好将面团抻拽开来，拍开鸣人的双手，“去招呼客人吧。”

是因为想起什么而生气了吗？

鸣人觉得自己混迹在外察言观色的能力在此却毫无用处，只得悻悻作罢，招呼客人的时候却不时想起揉面时捏在掌中的、柔软的手。

这阴雨的时节拉面摊的生意竟也过的去。

直到傍晚收摊时，鸣人才惊觉他们一直滴水未进。

“……啊，已经这么晚了。”

黑发少年坐在空空的长凳上听着暖帘外的雨声，揉搓着自己的手腕，眼神又滑向了别处。

“我还没道谢呢！……我……我给你做拉面和鳗鱼烧哎我说！”鸣人打断了对方若有若无的态度，有样学样的和面、抻面，然后捞起木盆里最后一条断气多时的鳗鱼，剖开，串好，放在炭火上烤。

怎么对方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一下手便百般出错？

那少年的眼神随着鸣人的动作，鸣人更加手忙脚乱了。

“能做成这样，也是种才能吧。”少年看着最后端上来的食物，烤得焦黑的鳗鱼与揉成一团的面汤，评价道。

“那也没办法嘛，我都这么拼命的做了，在下孤苦一生无父无母，师父教导无方，到处流浪修行，哎哎哎我开玩笑的说…………你还是不要吃了啊我说！！！”鸣人沮丧的看着对方一口一口将焦糊的东西吞入腹中。

“多谢款待……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料理，”在喝了一大口凉水之后少年说出违心赞言，说罢起身撩起暖帘，“今天啊，过的真开心。”

“等等！……你的……能留下你的名字吗！”鸣人知道对方也许高攀不起，万一与贵族武士有牵连，通常会惹祸上身，这时候反倒是偷别人老婆比较会没什么事，所以鸣人并不抱希望。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直到起身挎在长凳外面才沉吟片刻。

“……佐助。”

“……那……佐助！呃、佐助！你的伞！”鸣人这才发现那把伞仍旧靠在车边，雨滴顺着油纸流了下去。

“拿去用吧，今后我用不到了。”

（未完）

作者：写完我肚子居然饿了。另外我突然被这篇佐助的设定萌死了。我居然在科普书上看到了兵粮丸的配方，下次写进去！

文笔什么的请杀掉我吧TAT

另外至于佐助为何如此，请期待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