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河豚味》（by青木）
8《河豚味，菊之约》（by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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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君，快来和艾大人打个招呼，”药师兜的声音令人生厌，“这可是熟人喔？”
黑发少年在前屋门廊前站定，并不行礼，而是瞪着来访之人。
“宇智波家的畜生——”雷隐村的村长想要冲上去却被家厮们拉住。
“艾大人，咱们进去先歇歇脚，虽说药师寺没有扬屋，但房间不错喔——”
“呵，我是杀了你弟弟，”黑发少年冷笑着回应道，“不过当初下命令要抓住你那个怪物弟弟可是宇智波带土。”
“……你们宇智波没一个好东西！”
雷隐的村长还想说什么就被药师兜半推半请了进去。
“艾大人，进屋！进屋吧——”
“兜大人！艾大人带来的铁器说让咱们加固椽子——”
“快快抬进门！——哎呀，艾大人带的礼物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佐助看着家厮和佣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将或长或短铁条抬入堂屋。
他望了望远处的街道，鸣人已经不见了。身上还留着他们欢爱的痕迹，体内也有对方的剩余，但这些也即将被汤药消尽，再无痕迹——他是已被废掉的忍者，对方是无忧无虑贬为浪人的武士，至此相会之后恐怕无所交集。
要说起当年失手杀掉的奇拉比，大概是他的最后一个正式任务，是他离开大蛇丸之后从一名叫飞后藤*的人那里接到的，说是那奇拉比生性古怪，有蛮牛之力，是不祥之妖物，阿飞出手大方想要捉去做研究，在战斗过程中佐助身受重伤只得将对方杀死才得以幸存。然而此时又撞上木叶的忍者，寡不敌众，这才被废掉武功。
但这一切都是一个大圈套，入赘到带土户籍之后，佐助才慢慢发现宇智波带土即是当年的阿飞时，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后来他才听说带土和木叶当初约定只是追击吓唬他，让他乖乖依附带土名下，却不想木叶借机除掉他，最后将一个废忍留给了带土。
呵，天真的人啊。
一生都被木叶所欺骗的单纯的人啊，也许宇智波带土到现在都还幼稚的相信着，有了钱，或是顺从木叶的意，就能得到原谅和接纳。
佐助并不后悔将要为自己杀掉的人以死谢罪，他不会逃也不会躲，而且那位艾大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八尾是牛鬼震天吼，最喜欢说唱的奇拉比。”
佐助轻声哼着调子，他想起来了，带土痴迷这些传说中的妖物，但这种童谣怎么能信以为真呢，这只是让孩子们唱到最后互相指着对方喊‘大白痴’的游戏啊。
他突然想起了鸣人笨手笨脚做拉面烤鳗鱼的样子。
想象若是他们都变回孩童，一定会相互唱着歌指着对方大叫白痴吧？
这些过去、这些令他痛苦或美妙的过去其实都在见到鸣人的那一刻被生生吞咽了下去。
忍者，就是不断被淹没在黑暗之中的人。
佐助抬头望了望天空的云。
天文气象是忍者不可欠缺的忍术之一。
经验告诉他，三日之内，必有大雨将至。
他眯起了眼睛。
*飞 后藤：历史上挺有名的一个忍者，实力超强，能飞檐走壁。我想当年岸本也许是从这上面得到的灵感吧。（另外我觉着阿飞这个应该是名号之类的吧？）
***
“会有暴雨的说哎……”
站在宿屋窗前向外探头探脑的鸣人眯起了双眼。
“——所以说你害的老娘出去给人家端了一天的盘子！”
“啊？啥？小樱你说啥？”
“啊啊啊啊啊你到底听没听我的话啊鸣人！！！！！”
粉色头发的女人气急败坏的骂道，喷了鸣人一脸口水。
但鸣人并不像之前做出夸张的‘好可怕啊’‘男人相’之类的害怕神情，而是安静的顶着满脸的吐沫看着她。
“小樱，你说你们木叶村除了杀死之外有没有办法废掉一个忍者？”
“哎？当然有啊，有很多种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女子奇怪道。
“当然是为了任务，”鸣人指着抬起的胳膊，“就是胳膊上留几个疤痕——”
“那肯定是用千本干的，直接扎进去断掉经络嘛，”春野樱漫不经心道，“要是戳到你的胳膊上啊，你下半辈子可就再也没法抬起手啦——我跟你说呢，明天可是要去打工还我钱！！还有要打听更多宇智波鼬的消息！！你这个冲动的家伙，这样下去还怎么完成任务啊！！”
“你说既然木叶能这样废掉一个人的话，那也能治好的吧？”鸣人依然没理会女子的抱怨，“我一开始听那堆木叶的人说你不是那什么什么医疗忍者的说？肯定是最厉害的吧？”
“那当然，我可是师从‘三忍之一’纲手姬的徒弟！”女子洋洋得意地说着，“不过要是单说经络和人体么……大蛇丸可能更好点，可毕竟我师父是全学——”
“大蛇丸？”
“是另一个‘三忍之一’啦！好久以前啦，听我师父说那个大蛇丸弄丢了学生，两把爱刀还被挚友给偷了，一个劲的哭呢。”女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都是我们忍者世界的事，你一介浪人……”
“哦。”鸣人像是聋了一般径直走了出去。
“鸣人！你这家伙去哪儿？！！喂，鸣人？！！”
“呃，去找找零活。”鸣人转过身挠了挠脑袋突然笑道，“毕竟拿了小樱你的钱嘛哈哈哈哈哈”
“你！还！有！脸！说！——”
“那个，小樱你晚上可要回来啊！我能带回一乐大叔的拉面的说哦！”
“哼！”
连日的雨将路面的石头冲刷的油亮，晃出门的浪人从地上拾起一枚光滑的小石子对着天空照了照，在手里颠一颠，就揣进了怀里，嘴里哼着小曲，没走几步又捡了石头。
窗前目睹了这一切的春野樱觉得有点奇怪——那浪人不会是中了什么风邪之症或是盅蛊之毒？啊呀，估计昨晚是又中意了哪家的小生或色男吧。
男人之间的暧昧……
无聊。
***
“艾大人的礼可真丰厚啊，兜大人吩咐都抬到——这铁器放哪里去啊？”
“一直放在玄关也不是办法吧？”
家厮们在玄关处一直忙忙碌碌。
泡完药浴的佐助带着一身蛇毒药膏的味道蹒跚着脚步经过玄关处停了步子。
“……药师兜不是让你们把这些东西放到二楼最里的‘黑竹间’么？”
“啊？兜大人没说过……”家厮们面对平日并不言语的佐助有些措手不及。
“说了，他说了要你们现在就搬。”黑发少年笃定的回应道，“或者你们现在去二楼问问正在招待雷隐村长的药师兜。”
家厮们便不再怀疑，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中午吃什么，齐力将大大小小有一大捆的粗细铁条铁棒的这些铁器抬向二楼。
佐助在后面跟着，沿途经过二楼，左近停下对其他人说，“要不要问问兜大人？他们正在里面喝茶吃酒呢……阿白也要进去的吧？”
佐助顺从地点点头。
“……兜大人！铁器送到‘黑竹间’去了……”
左近拉开一点木门，只见门板‘刷’的被拉开，带着西洋眼镜的男人皱着眉头呵斥道。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抬这些东西来的？！！打扰艾大人吃酒喝茶吗？！……佐助君？——还不快来服侍艾大人！”
“呵。”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黑发少年猛地一用力将一担大大小小的铁器推进屋内，榻榻米上顿时稀里哗啦铁器四散，原本席地而坐的雷隐村长艾站了起来，就看到那冲进来的黑发少年拾起一根趁手的铁器上前以最快的速度袭去。愣在门口的药师兜几乎只能同时惊叫——
“……想先下手为强吗，宇智波的孽种？”
“切！”
——雷隐村长只手就将佐助的整只胳膊攥住，轻轻用力，佐助便尖叫着挣扎了起来，不得不松手扔掉了手中的铁器。
“艾大人！”药师兜看看佐助又看看男人不知如何是好，“佐助君！还不快谢罪！”
“哈哈哈哈被废了功力的臭小子也敢来尝试？”粗犷的男人依旧攥着那白皙的胳膊，不论佐助如何挣扎都不是对手，男人慢条斯理地拖着他走到门前，一把将呆立在门口的药师兜推了出去，“药师兜！我改变主意了！”说着，男人从满地的铁器里挑出一根拇指粗的铁条，一只手就掰弯将其卡死了木门。随后一把将佐助猛的推倒在散落着各式铁器的榻榻米上。
佐助瞪着眼睛翻身就想爬走，雷隐村长的大手攥住了大腿，光洁幼白的皮肤顿时被掐出一整只红色的手印。男人仅仅是用力就将佐助整个都拽了回来。佐助还挣扎着想要拾起其他铁器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轻易束缚在脚下。
用脚碾着佐助手腕的男人，脸上挂着凶狠而残酷的笑容，“药师兜说你不是要来服侍我吗，自不量力的臭小鬼！”
过短的衣摆早已在挣扎中掀到腰部以上，白皙翘挺的臀瓣中间含着香囊被男人一把拽掉，，这让黑发少年闷声哼了出来。
男人却嗤笑着咬牙切齿道，“等我整只手都插进去的时候，你就会求着我杀掉你了！”然后一把将手指插了进去。
屋内响起少年的悲鸣。
在屋外的药师兜眼睛转来转去，轻声附和道，“艾大人请慢用。”
随后乐颠颠地招呼家厮把剩余的上门礼收走了。
细雨下大了。
***
一路拾捡小石头而来的金发少年再次绕过茶屋跑到后院。
“鹿丸！”
“啊——？”正在打盹的鹿丸睁开眼，随后皱着眉头郁闷的耷拉下脑袋，“又是你啊，鸣人……”
“我说我说啊，帮我个忙的说啊！”金发少年一脸笑容。
假笑吗。
鹿丸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别，在下承受不起——你这绝对又要干什么蠢事。”鹿丸翻了个白眼，“黑眼圈——你是监视谁一整晚？等等……你不会是找到那个宇智波佐助了吧？”
“我要把他弄出来的说。”
“啊？”鹿丸有点吃惊。
“他的确入赘在一个远房亲戚名下，不过现在被卖进了游郭……是一名色男。”金发少年讲到，不知不觉中攥紧了拳头，“我要带他逃走。”
“贸然带他走不是办法啊，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已经入籍成为别人家的小姓了。”
原来是去妓院泡了一夜看上人家了么。
这男人还真是麻烦啊。
鹿丸叹了口气。
“这个忙并不是我不想帮你，可即使你带他逃走也并不是办法。”
“……如果在缘切寺*待满三年呢？”金发少年凑过来，“我听说南贺川下游就有一座缘切寺，既然能够离婚，那户籍也能切断吧？”
那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行是……行的通。”
“好鹿丸！我的好兄弟！一定帮我给缘切寺住持送个信的说，就说明天暴雨初乍之时在河边接佐助，就帮我送个信嘛！！！！”金发少年挤眉弄眼道。
果然很麻烦啊。
鹿丸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
“好好好，我这就去送。反正你那三百大文也花出去了，为了我情报屋的名誉……”
“还有一个口信。”金发少年的笑容开始变得意味不明起来，“你知道‘大蛇丸’是谁吗？”
“……”鹿丸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看穿了。
“听木叶的忍者说，那个大蛇丸可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咧！”
之所以一开始就保留这个秘密，是想让鸣人别搅合进来。
“哎？你调查的可真够多的嘛……”鹿丸继续打了个呵欠答道，“佐助的师父，你想知道什么？”
“听说他还伤心徒儿出走的事情的说啊？”
“那是肯定的吧……”
“好像还被偷了两把爱刀？”
“好像是被挚友偷走换了钱？要不就是典当出去买了药……版本有很多种，这都是以前的传言了。”鹿丸忐忑不安的答道。
“那你也帮我给他送信好不好？！！”金发少年拉着鹿丸说道，“反正你也肯定有很多门道，总有办法找到大蛇丸不是吗？”
“这个……”鹿丸为难的看着对方。
“告诉大蛇丸让他到缘切寺去治疗他的徒弟，他的那两把爱刀便可失而复得的说。”金发少年眨了眨眼坏笑着说。
“可是……鸣人！”鹿丸使使劲将对方甩开，“大蛇丸这也并不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我又不是万能的啊鸣人！”
雨下大了。
门廊处，金发年少的浪人慢慢褪去了笑容，深蓝色的眼里翻滚着什么东西，直勾勾的盯着鹿丸。
那是让人浑身发毛的眼神。
鹿丸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告诉大蛇丸佐助明日到达缘切寺，对于木叶的上忍来说这不就是轻而易举的说？”漩涡鸣人冷笑了一声，“还是说我现在告诉所有人？——”说着将双手卷成筒围在嘴边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鹿——丸——是——木——叶——的——忍——”
“闭嘴啊鸣人！我现在就去行了吧？！！！”鹿丸扑过去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漩涡鸣人抓住对方的手臂突然笑出了声，“嘿嘿嘿，你居然真是上忍！”
“哈？”
“我听说忍者不是分‘上忍’‘中忍’‘下忍’吗？上忍是智囊忍，中忍是指挥头子——下忍对中忍唯命是从，中忍对上忍俯首帖耳……你这么聪明，要还是忍者的话也肯定是上忍的说哦？”金发少年嬉笑地说着，“没想到你还真是咧！”
“你怎么想到的？”鹿丸轻声追问。
没想到浪人指了指压在棋盘下散乱的棋谱中的一本书。
“你看那不是写着‘早心居士的幻术’吗？我听说忍者会的忍术不就有幻术的说？你说你都脱离木叶了还读什么幻术哦？”
“那是‘果心居士的幻术*’！”鹿丸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真是整天都耍小聪明。”
“所以鹿丸你愿意帮我跑两趟了吧？呐、呐，同意了吧？”金发少年脸上重新挂着傻笑，晃头晃脑道，“至于报酬嘛，等小爷我发了大财——”
“省省吧，鸣人，别出去乱嚷嚷就积了德啦！”鹿丸摆了摆手，起身朝前屋走去。
真是越来越麻烦啦。
另外啊，这个漩涡鸣人真的是耍小聪明么……
鹿丸回头看了一眼对方，不敢细想，匆匆上路了。
*缘切寺：指日本江户时代协助妇女达成离婚愿望的尼寺。按，江户时代的妇女没有要求离婚的权利，但若能在尼寺住满三年，则具有离婚的法律效力。拥有此种特权的尼寺，即称缘切寺，或称驱寺、驱入寺。
*司马辽太郎的《果心居士的幻术》：讲忍者忍术中的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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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让鹿丸教大家什么是细思恐极……
享受最后的暴雨之前的平静吧，各位。